Shero

暖味不是暧昧

那么幸福:

昨晚和老毛、老兰三人通宵聊天,按我们的说法就是:就“什么是追”、“暧昧的定义”、“我们如何被误解以及如何应对误解”等三个问题深入交换了意见。末了,我们说咱仨人各写一篇日志分别说一下自己对于这三件事的看法。

“暧昧”在字典里的解释是:“(态度、用意)含糊;不明白” 。我和朋友开玩笑说过,如果你觉得你们俩确实能成,那就祝福你们尽可能无限期地延长暧昧期。虽然情歌里唱“暧昧让人受尽委屈”,不过那无非是备胎式的暧昧,雾中看月的美感已经被昭然告知该日所见之月仅是远处的路灯,没有前景不明朗一说,自是不必讳言内中心酸滋味。福柯在《性经验史》中说到古希腊“从爱情行为的问题到对爱情的探询”中是这么描述恋爱双方在彼此博弈时的行为:求爱者应该以什么方式、在多大程度上、利用哪些说服方法、或者送出什么样的友情信物,努力实现“他的心愿”;还有,被爱者应该在什么条件下,经过怎么样一番拒绝与考验之后,才做出让步。这是一个在先有爱情的基础上怎样行动的问题。

我理解的暧昧,大抵如古希腊人所描述的这个过程。简而言之,暧昧的前提是有爱情基础,求爱者主动出击也算招招致命,被爱者欲遮还羞以至彼此未能明确对方心意。非得到一个电光火石的契机,点着干柴烈火才算九九八十一满了暧昧期,功德圆满。当然,这样的理解肯定有我偏颇之处。但问题是,我经常听到的暧昧,以及我被人误解的暧昧,都仅仅出于“两个人在一起”,这个“在一起”只是一种空间上的共在,比如一起出去吃饭,一起在河边散步诸如此类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做着类似与情人的行为。可是,这样的空间共在,既没有爱情基础,也没有彼此暗示,更缺少肉体接触,无论如何我也不理解为什么被解读成暧昧。而且暧昧是一个遭大多数人不喜欢的词语。

暧昧最经典的行为莫过于“等待”。一如罗兰巴特在《恋人絮语》中所言:“等待也有个舞台情景,由我一手调度安排。先划出一段时间做苦恋状,再显出相形之下不再重要的种种苦楚凄戚”。等待的情绪便是焦灼,如夏日的柏油路上的沥青,黏住任何一辆路过的车辆以为便是自己所在等待的信号。朋友之间的空间共在,缺少这种等待,其中并未有苦恋状以及焦灼的情绪,更不会时时搜索某个行为中可能包含的确定关系的信号。这叫暧昧?呸,这叫暖味。

什么是暖味?暖味是冬天晒在阳台上的被褥,你可以肆无忌惮地趴在上面闻着阳光的味道和冬日的慵懒;暖味是夏天傍晚留有残存热度的室外木凳,烘烤出一股淡淡的木头味,而你却不需要从中得到任何记号也不需要测量究竟温度是多少;暖味是地铁开过的暖风中夹杂的味道,这里人来人往,你无须承诺也无需懊恼。

当所有人都鄙视暧昧的时候,我不奢望大家和我一样简单地认为暧昧是美好的,但我也需要说:暖味不是暧昧,是异性朋友之间的空间共在,无目的,阳光一过就收被褥,夜色降临便是暑气顿消,地铁开过就是人息风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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